第十六章（下）告白 (第4/24页)

兰有些惊讶于围观的人数，他以为最多只有几千人，缪尔和克尔克很激动，他们与其他随从围绕在圣子殿下身前忙前忙后，检查一切是否准备周全。白卿云却很平静，他正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佩戴在长袍内侧的寒石抵挡了炎热，带来阵阵凉意。

    他的右手边是一间为了贵族观礼特地开辟出来的一座长厅，大部分贵族看向这边的目光都很复杂，与往常那轻佻恶意的赏玩目光相比，惊艳更甚，也多了一丝畏惧。白卿云睁开眼，淡淡地扫了一眼长厅，窥探的视线消失了，他们装作无事发生，或与人闲聊，或正襟危坐，但神色间略有些不自然。

    最令人瞩目的是长厅中间的席位，帝国的皇帝卡罗斯正坐在那里阴沉地看着白卿云，他的头发如海豹毛皮逐渐褪色，已经不再如头上的皇冠那样灿烂。时间的风蚀在他的面庞上留下触目的痕迹。贵族低声慢语，私下讨论为何皇帝会出现在这里，他们都知道皇帝与教廷圣子先前的过节，不明皇帝此举何意。

    只有白卿云知道那最不掩饰、最具有侵略感的一道视线，便是来自于皇帝。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翘扶手，心中微讽。

    皇帝的左右手分别是帝国现今的两名王子，而角落的一处席位才是奥莉维娅，白卿云直接略过了艾尼奥尔那爱恨交织的炙热目光，无视掉斯凯文的讨好，向一旁的随从招手，吩咐他们将为奥莉维娅公主准备的几本书藏在之后要呈上的点心托盘里，不要引旁人注意地送给公主殿下。

    此时阿斯兰悄悄站在他的右前侧，挡去了那些目光。

    白卿云看了一眼阿斯兰挺直的脊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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