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太阳以赤裸的瞳孔_【谢李】藏象反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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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李】藏象反侮 (第5/15页)

红,也难融去的风霜刀剑逼催的峻峻。人血腥热、江风腥冷,迎面直贯进他鼻窍中,由此潜入脏腑胃囊中齐齐一攥。重茂在这窒闷和惊厥之下再忍不住,“哇”地呕了满地。

    他顾不上拭去口边秽物,再俯身看去,糟践在一地腌臜之间,滚到他榻边的哪里是人头,分明是一只汁沛色酣、浑圆憨厚的冬柿。

    是梦非梦耶?

    那只冬柿摇着倒着,倒至人眼里好似一簇圆融的火,却又分明是叫人齿冷的透过窗舷,盛在生月投光至眼下规出的一片煞白的瓷盘底上,如同雪地一点余烬,明晃晃地烧在他眼底。谢云流支开小窗,仰头去望,又只是沉默。

    昔日他指大明宫的月亮道是如薄胎小碗,釉润而透,指腹薄热便能温个半饱,把玩其间,佐以酒乐用,最是合衬。到如今,任何叫人花团锦簇的欢喜,现下都只作热火烹油,单烧他五内俱焚。那谢云流呢,他看这牢牢搛在陡壁罅峡之间的玉璜,可能感受那些浑噩泼天、粉墨抹饰的恩怨,他的,他人的,终于披沥地垂悬到他身上。华山月再皎皎,终究也将他酷厉地剥落出去,不再被允许过身,叫他再做不成意能食月的天狗。到如今浑月之下兵不血刃,所有自引天骄的、虚伪或翔实的簇拥都被却身凌迟、削尽皮囊,至今无所遁形的,不过一根诊脉悬丝上紧紧黏住的两只蚂蚱而已。幸或不幸,他不是一人。幸或不幸,他不止一人。

    景龙四年的秋末,他们托身一艘无名漕帮集运冬柿的小舸,潜游向东。冬柿在船舱的竹筐里无人理睬,耐不住浪头几番跌宕,上岸时早沤烂大半,赤黄一滩地渗出汁水,唯有谢云流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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