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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更漏长 (第3/6页)
,天魔又跑出去叫人去煮汤药。殿里没其他人照顾着,是他自己将人都遣走了的。他将手放在那guntang的额头,明明也并非多严重的病症,大约只是方才在地牢受惊又受凉发了烧,他却无法平静下来。 巾帕在冷水中浸了又浸,拧干,叠好,然后被覆盖在额头。金眸垂下来,落在帝释天安静的睡颜,他仍然那样美丽,天塌地陷海枯石烂了也那样美丽。天魔胸中郁结着一口气,从回来到现在他忙来忙去,注意都放在旁的事情上,他手忙脚乱又理所应当地照顾着他,忙完了安顿好了,他忽而才想起来,这一切原本都是他一厢情愿。 光明天死后,帝释天来前的那段时间,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天魔坐在床前,他想去握帝释天的手,但是手拿出来他才想起来那手上全是伤,于是他又自嘲地笑啊笑的,把那只手放了回去。 两个人一同在雪地里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巾帕被捂得有些热了,天魔就将它拿下来。他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帝释天的,又冷又热,外面是冷的,内里是烫的。他这般贴了很久很久,病中的人把灼热的气息打在他的面庞,他退开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冷的还是热的。帝释天在梦中又喃喃了什么,天魔不愿像从前那样凑过去仔细听了,他不想知道答案,他逃避答案,他比谁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听见帝释天在梦中唤阿修罗的那个夜晚,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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