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5/7页)

人有疯病，他倒是疯得还挺自得其乐。司空衍叹息。

    可是今夜谁能不疯呢？在鬼神降临与人狂欢舞蹈的夜晚，人们高声呼号，引颈期盼，所有奇异的景象都助长了内心的躁动。

    尽管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只是个错觉，但这不妨碍人们相信，就在今晚，心想事成，一切虚幻尽可成真。

    轰隆大作的傩祭队伍越来越近，轿辇那高耸缀满纱幔的尖顶摇晃地驶来，舞者拨开黑云似的人cHa0，张牙舞爪地现了身。他们戴着造型夸张的面具，身着各sE羽衣，似哭似笑，似颠似狂，头冠上cHa满金翠与鲜红的羽毛，正随着舞者的动作不断翻飞抖动。

    队伍中有人作群魔乱舞，亦有人扮神佛。钟鼓齐鸣，铃声细碎，尖利的嚎叫与高歌，和诘屈聱牙，嗡嗡翕动的经文混杂一处，如同山呼海啸，扑面而来。

    舞者一边扭动身躯，一边伸出双臂轻柔地招揽旁人加入。被这良夜盛景蛊惑一般，越来越多的人被纳进了载歌载舞的蛇腹中，起初数十人的游行队伍不断壮大，且行且歌，渐渐变成了一条逶迤西行的巨龙。

    晦人踮着脚往人堆里面望，着了魔似的往傩祭队伍中靠去。

    司空衍拉住他的手往回拽：「别进去，太挤了会走散的。」

    晦人被他抓着愣了一会儿，竟应了声好，乖巧地退了出来。司空衍护着晦人靠边行走，侧身让街上癫狂极兴的人们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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