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噩梦 (第4/6页)
人类只是叹息着说“不是虫母。”然后保留了我的头颅,将它放进装满绿色液体的培养罐里。 我只剩下一颗头颅,却还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白天,实验室亮着灯,我透过绿色的液体看着来来往往的穿着白大褂的人类,他们有时在手术台前分割着另一名虫族,有时对着各种仪器记录着什么,有时又聚在一起,对着桌上的纸或者手术台上被切成几块的虫族大声而激烈的争吵。 到了夜晚,人类都离开了,实验室的灯被关上,比起白天,四周安静了许多。 但虫族发达的听力让我可以听见那些微小到极致的声音,比如,我旁边培养罐中泡着跟我一样的只剩下头颅的虫族,有完整变成人类模样的:有上半张脸还保持着人类的额头和眼睛,它们的下半张脸从鼻子中间裂开,露出由前颏后颏,唇叶唇须组成的嚼吸式口器;也有完全呈现虫族特征的——这一部分往往需要更大的培养罐。 它们跟我的这具身体一样,都没有死透,虫族强大的生命力此时却成为了我们痛苦的源泉,那些液体压抑着我们的细胞再生,让我们不能恢复成完整的身躯,可我们也没有死去,只能这样泡在培养罐里,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看着一位又一位同族遭受跟自己一样的命运...... 黑暗里却不寂静,我耳边充斥着异虫虚弱的嘶叫声,嘈嘈切切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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