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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发完薄毛毯,郑嵘没有像方翘和陈羽栋那样跳上舞台调试乐器,而是愣愣站在桁架不起眼的斜后方抠着手指。钟子炀看到郑嵘肩膀微微战栗,甲缝间显露出一点红迹,连忙关切地叫他一声—— “郑嵘。” [br] “郑嵘。”那个女人甚至不能称之为女人,她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用指头熟练地掸掸烟灰,“你妈说你现在又能去上学了?” 空气里弥漫着油性指甲油的刺鼻气味,郑嵘被扎满针眼的小手捏着旧书包,小声问:“jiejie,我mama呢?” 另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正对着碎裂的镜子拆开塑料卷发卷,拨弄着翘起的发波,嘴里衔着根橡皮筋,支支吾吾道:“你妈工作呢。” 郑嵘惊惶地向里看,那堵墙掩住了他母亲泥泞的身体,却未能消去泄露的喘音。 坐在糟烂沙发上的女人,单脚踩在一条破凳上,正往大脚趾上补漆红的指甲油,她声音和她的胸脯一样柔软,带着糯糯的尾调,她说:“郑嵘,你之前生病了,病了太久了,你mama才来做这行的。你不能怪她,她是个傻女人。” 几个女人的视线聚在他身上,其中一个催促说,郑嵘,唱首歌吧,之前你总也唱不好那首,黄鹂鸟,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他想取悦她们,踩着调子稚嫩地哼哼。几个女人哄笑着,让他重唱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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