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远行客-7 (第3/5页)

/br>    男主人姓王，是名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妻子来自北方，是个美人，擅长刺绣，家中生计全靠绣品支撑起。他们的独子六七岁大，离不开药，一年四季总咳个不停，卧床的时间b离开床铺还要长。

    平时白天，猫不是陪在男孩身边玩耍，就是凑到王生那儿看他读书。夜晚则去nV人那里，她做nV红，牠静静地待着，直到nV人结束工作睡下。

    王生经常对猫朗诵书本内容，或是分享他的感受和领悟，或是抒发对於时局的无奈。nV人向猫诉说对孩子的担忧，或是稍微数落丈夫，有时会提起过去，她的童年，她与丈夫初识，新婚时的日子，孩子的身T还未被那场大病Ga0垮的时候。nV人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油灯映照下如一潭清泉，噙着笑，语调似冬日朝yAn。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年，战乱从边境逐渐向内b近。不久，王生被徵召了。离别前夕，nV人的神情一如既往，彷佛丈夫只不过是出趟远门，不稍数日就会回来。之後，他们通了两次信，从此再无音讯。nV人总在睡前从桌面拿起两封信件，反覆浏览，才捻灯入睡。

    睡前读信的仪式持续半年，然後被蔓延而来的战火焚烧殆尽。nV人带着羸弱的儿子、猫、信以及简便家当，开始流亡。四处逃亡的日子过了大概半个月，在一个飘着细雪，天际高挂一轮明月的夜里，孩子吐出最後一口气。nV人的神情一如既往，她在一棵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