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命运 (第4/6页)
前往国外治病的那一年,他与孟航的关系更是恶化到了极点。有许多次,他们共处在同一屋檐下,不是争吵,就是沉默。那双总是追逐着他的眼睛满是厌倦,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丝眷恋的踪迹。 后来,他去往德国进行腺体切除手术。然而经过繁琐的检查,医疗团队却发现,那萎缩的腺体并非是产生异变,而是在进行稀有的二次分化。 青春期频繁注射的违禁药品紊乱了他的激素。那曾经被穷人们视为救命稻草的药剂,却在贪婪之中造就了如此的苦果。 原来,自己并非是Beta。 如果人为干预,切除腺体,他仍然可以当一个平庸的普通人,一生都不必经受发情期的困扰。如果选择保留腺体,那么他的身体可能会对新生的信息素产生严重排异反应,没有特效药可以医治,只能加大服用镇痛药的剂量。 诊断书下来的那天晚上,陈慕元又听见了母亲的哭泣。梦中,头顶悬着一轮灼热的骄阳,他穿着洗旧的校服,沉默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检测所门前。 母亲一边痛哭,一边埋怨,手中的纸张挥舞在烈阳之下,边缘与白光模糊成一体。 时隔多年,那高高挥起的手掌又一次挟着疾风落在他的脸上。骨骼震荡,爆裂作响。 他猝然惊醒,后背布满湿黏的冷汗。月光从没拉紧的窗帘里刺出薄薄一道长影,倾照在空荡的病房里。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