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好多只尾巴的狐狸 (第2/5页)

    来不及恼怒，沈轻絮就发觉屋里头只亮着一盏微微幽暗的油灯。随着犹如水波般的光亮扩散到脚前，一个男人的身形出现沈轻絮视线里。

    青葙说得没错，琴师的确是个中年男人。五官恰到好处，面色如玉，眼睛暗暗敛着一层光。笑意微微溢出，眼尾皱纹如水波般漾开，有股说不出的东西，既像是能够包容万物的河水，又好像将人吞没的暗流。欲望藏在其中，翻涌不息。

    “怎么了，在生我的气吗？”琴师偏了偏头，轻笑着问。

    沈轻絮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琴师面前，直愣愣盯了好一会，听到声音才回过神。“为什么要把黎竟放在门口。”脱口而出的一瞬，琴师眯起眼，眼尾的纹路折了起来，像是两条银鱼的尾巴，滑溜溜交缠着留下痕迹。“不是你让他留在外面的吗？”

    沈轻絮皱起眉，心想难道不是你用妖术控制的吗。大抵觉得与妖争辩无用，神色不满地看向琴师，像是把话都写在脸上。

    琴师又笑起来，经历过岁月的脸庞无限接近，最后停留在沈轻絮面前。“我还想是谁带着一条小狗来找我……”

    他可以这么喊黎竟，别人不行，是妖也不行。

    沈轻絮抿了抿嘴，没礼貌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黎竟不是狗。”